第48章 天下一统
昭宁十五年春，许昌城万人空巷。
初升的朝阳将金色光芒洒在巍峨的城楼上，朱雀大街上铺着崭新的猩红地毯，一直延伸到远处的皇宫。
街道两旁，新栽的柳树抽出嫩绿的新芽，在微风中轻轻摇曳。
全城的百姓早早地就聚集在街道两侧，人山人海，却秩序井然。
孩童们骑在父亲的肩头，妇人们踮着脚尖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城门方向，期待着那个终结乱世的英雄。
曹操骑着踏雪乌骓马，缓缓步入城门。
这匹来自西凉的宝马今日格外神骏，马鞍上镶嵌的宝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。
曹操身着一袭玄色战袍，外罩猩红披风，腰悬倚天剑，整个人显得英武不凡。
在他身后，文武百官分列两队，文臣以荀彧为首，皆着朝服，仪态端庄；
武将则以关羽、张辽为首，个个顶盔贯甲，威风凛凛。
“万岁！万岁！万岁！”
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如同潮水般涌来，百姓们自发地跪伏在地，向这位结束战乱的英雄表达最崇高的敬意。
几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更是热泪盈眶，他们经历了黄巾之乱、董卓之祸，如今终于看到了太平的曙光。
曹操面带微笑，不时向道路两旁的百姓挥手致意。
他的目光扫过那些新修的民居，看着商铺门前飘扬的招牌，听着小贩们热情的吆喝声，心中涌起难言的感慨。
“谁能想到，几年前我还是个天天加班到深夜的社畜，为了一纸方案绞尽脑汁。”
“如今却站在这里，接受万民朝拜。”
“命运这个东西，真是奇妙啊。”
“若是让以前的同事知道我现在成了统一天下的曹操，怕是要惊掉下巴吧？”
他的思绪飘回了现代，想起了写字楼里的咖啡机，想起了加班时的泡面，想起了那些为了一个项目熬夜奋战的夜晚。
与现在金戈铁马、指点江山的生活相比，恍如隔世。
队伍行至皇宫前，广场上早已肃立着禁卫军，金甲在阳光下闪耀。
就在宫门正前方，孙权白衣素服，散发跣足，跪在冰冷的石板上。
他身后是张昭、顾雍等江东旧臣，个个面色凝重。
当曹操的坐骑停在阶前时，孙权双手颤抖地捧起降表，声音哽咽：
“罪臣孙权，谨率江东六郡八十一州，归顺朝廷。”
“自今日起，江东之地，尽归朝廷统辖。”
“望司空大人......不，望丞相恕罪。”
曹操利落地翻身下马，快步上前，亲手扶起孙权：
“仲谋何必如此？”
“从今往后，你我同朝为臣，共扶汉室。”
“江东之地，仍需你多加费心。”
他特意在"汉室"二字上加重语气，目光若有所指地扫过身后众臣。
所有人都明白他话中的深意——这汉室，早已不是当初的汉室了。
次日清晨，德阳殿内香烟缭绕，钟鼓齐鸣。
盛大的封赏大典在此举行。
文武百官按品级肃立，从殿内一直排到殿外的白玉石阶上。
曹操端坐龙椅之侧的特设座位，何太后则垂帘坐在龙椅之后。
虽然隔着珠帘，但仍能看出她今日特意梳妆，身着朝服，仪态万方。
司礼官展开诏书，洪亮的声音在殿内回荡：
“封孙权为吴侯，领扬州牧，赐九锡，许建庙祭祀！”
“封荀彧为尚书令，晋万户侯，赐剑履上殿！”
“封荀攸为军师祭酒，晋八千户侯，参赞军机！”
“封关羽为前将军，假节钺，督荆襄军事！”
“封张辽为征东将军，晋五千户侯！”
“封赵云为翊军将军，晋五千户侯！”
“封甘宁为横江将军，晋三千户侯！”
“封典韦为武卫将军，领禁卫军事！”
“封徐庶为太中大夫，参议朝政！”
......
一个个名字响彻大殿，受封的文武无不感激涕零。
当念到典韦时，这个铁塔般的汉子竟红了眼眶，声音哽咽：
“末将......末将不想要什么封赏，只要能够护卫主公左右就够了！”
曹操大笑起身，亲自将印绶塞到他手中：
“典韦将军不仅要做我的护卫，更要做天下的猛将！”
“这武卫将军之职，非你莫属！"
封赏持续了整整一日。
当晚的庆功宴设在德阳殿前的广场上，数千盏灯笼将夜空照得亮如白昼。
御厨准备了各色珍馐美馔，乐师演奏着祥和的雅乐，舞姬们翩翩起舞。
曹操稍次何太后并而坐，但显然，仍然是坐主位，看着台下其乐融融的景象，相视而笑。
何太后今日特意换上了一袭绯色宫装，发髻上簪着一支金步摇，在灯光的映照下，更显雍容华贵。
“还记得洛阳那个晚上吗？”
何太后轻声道，眼中闪过一丝追忆，“那时你我在废墟之中立誓，要还天下一个太平盛世。”
“如今总算......”
她话未说完，一个少年在侍从的簇拥下走到席前。
正是已经十四岁的少帝刘辩。
他今日穿着一袭明黄色龙袍，头戴十二旒冠冕，虽然年纪尚轻，但举手投足间已颇有帝王威仪。
满殿顿时安静下来，乐师停止了演奏，舞姬悄然退下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位少年天子身上。
刘协不慌不忙地整理了一下衣冠，对着曹操深深一揖：
“司空大人。”
曹操正要起身还礼，却被刘辩伸手按住。
“朕自冲龄登基，历经十常侍之乱、董卓之祸，深知才德不足以为天下主。”
少年天子的声音清澈而坚定，在寂静的夜空中格外清晰，
“这些年来，全赖司空大人殚精竭虑，平定四方，使天下重归一统。”
“如今天下初定，百姓思安。”
“朕思之再三，愿效仿古之圣王，禅位于有德之人。”
说着，他取出一方用明黄绸缎包裹的玉玺，双手奉上：
“这万里江山，黎民百姓，唯有司空大人堪当重任。”
刹那间，大殿内落针可闻。所有人都屏住呼吸，连侍立的宫女太监都低垂着头，不敢发出半点声响。
众臣的目光在少年天子和曹操之间来回移动，等待着这场关乎天下归属的大戏如何收场。
曹操凝视着眼前这个自己一手抚养长大的少年，思绪万千。
他想起初到这个世界时，在洛阳宫中第一次见到这个怯生生的孩子；
想起何太后抱着年幼的少帝，在乱军中东躲西藏的艰难岁月；
想起这些年来与何太后相濡以沫，共同治理天下的点点滴滴；
最后，他的目光落在那方象征着至高权力的传国玉玺上。
“终于......等到这一刻了。这出戏还得好好演下去，毕竟，吃相不能太难看。”
他缓缓起身，对着刘协深深一揖，声音沉重：
“陛下此言，是要陷臣于不忠不义之地啊。”
“臣受命于危难之间，辅佐陛下，乃是分内之事。”
“若受此禅让，岂不令天下人耻笑？”
说罢，他竟不再多看玉玺一眼，转身大步离去，猩红的披风在夜风中猎猎作响。
在场的所有人都愣在原地，面面相觑。
刘辩依然捧着玉玺，站在原地，脸上露出不知所措的神情。
何太后轻轻叹了口气，对刘协柔声道：
“陛下先回去吧，此事......容后再议。”
但明眼人都知道，这天下，从今夜起已经改姓了。
禅让之事，不过是个时间问题。
三日后，曹操正在书房批阅各地送来的奏章，忽闻外面传来一阵喧哗。
正要命人询问，只见荀彧带着数十位大臣鱼贯而入，这些人中既有随他起兵的元从旧臣，也有新近归附的地方大员。
众人齐刷刷跪倒在地，荀彧手持一份联名上书，声音铿锵：
“主公！如今天下归一，万民归心。”
“然国不可一日无主，民不可一日无君。”
“汉室气数已尽，此乃天命。”
“臣等联名上书，恳请主公顺天应人，登基称帝，以安天下！”
曹操放下手中的朱笔，目光扫过跪满一地的臣子，最后落在窗外初升的朝阳上。
新的一天开始了，而一个新的时代，也即将拉开序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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