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2章 挑明
肖烨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。
郑姝听着发寒，见不少人向她看来，她委屈的红了眼眶。
“我只是为了王爷的颜面着想，王爷何必如此恶语相向？”
肖烨在沈落染身侧的位置落座，眼眸轻抬瞥了郑姝一眼。
“本王的面子何需你操心？”
“王爷为何甘心娶了无才无德无颜的乡下女子，也不愿给我一个机会？”郑姝豁出去了，上前一步，咄咄逼人地问。
肖烨正要放狠话，沈落染制止了他，毕竟是皇后娘娘的表外甥女，想必参加今日宫宴也是皇后娘娘允许来的。
她不能让皇后娘娘丢了颜面，看向郑姝问:“那郑小姐觉得什么样的女子配得上王爷？”
郑姝自信十足地说:“自然是琴棋书画，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的才女才行。你会什么？”
郑姝是有点才华，但也仅限于有点。
沈落染没有把她放在眼里:“今日皇家家宴，你若想同我比，我们换个时间。”
“你是不敢吧？皇家家宴又如何？等会儿我姑母来了我便让她做主，你我比试一场。你若输了便离开王爷！”郑姝的声音很大，很多人听到了，缓缓凑了过来想看热闹。
毕竟他们也很不解，齐王肖烨怎么会喜欢一个乡下女子？
“妹妹还真是不管到哪都会引起一些风波。”沈悦慈一来，就看到这一幕，她忍不住挖苦。
“给贤妃娘娘请安。”沈悦慈的品阶高一些，众人向她施礼。
“都平身吧！各归各位，别聚在一起，皇上和皇后娘娘马上就到了。”沈悦慈心情不错，毕竟殷贵妃手脚受伤，不能跟皇上一起出席宫宴，她的座位就在皇上身侧。
众人回到相应的位置，视线却还是不停地瞟过来。
“贤妃娘娘想必很了解她吧？”郑姝指着沈落染，“她一个乡下女，能有何才艺？”
郑姝说完后才意识到贤妃沈悦慈和沈落染是双生女，她赶紧道歉:“娘娘恕罪，我不是针对您。”
沈悦慈笑了笑:“无妨。不过你错了，她比你有才华，比你配得上齐王。郑姝，她跟齐王是皇上赐婚，你是对皇上不满吗？竟在宫宴上闹如此一出？”
郑姝脸色煞白，嘴唇也跟着颤抖起来:“娘娘恕罪，我不是有心的。”
“好了，你知道错了就行，本妃不会在皇上面前说起此事。”沈悦慈一副慈悲模样，“去入席吧！”
沈落染没有想到沈悦慈这一次竟没有落井下石，还冲她笑了笑。笑容中的含义沈落染领会到了，是想跟她单独说话的意思。
也罢，她倒想听听沈悦慈会说什么。
御花园内，沈悦慈掐下一枝寒梅别到耳边，转头冲沈落染一笑:“我替你了结了林家夫妇和林长书，你能不能同我化干戈为玉帛？你我姐妹齐心，荣华富贵的日子岂不唾手可得？”
“你要杀了自己的亲生父母和兄长？”沈落染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沈悦慈，她真的太冷漠了。
沈悦慈摇头:“我姓沈，是沈家嫡女，父亲是忠勇侯沈煜，母亲是岳氏。”
“为了隐瞒身世，你真杀了他们？”沈落染问。
“是又如何？”沈悦慈一副你能把我怎么办的样子。
沈落染笑道:“那我得感谢你，但我没法原谅你！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出主意，毒死我卖给郑公子配阴婚的事吗？”
“你不是没死吗？还进了京城，得了齐王那样的好夫君。”沈悦慈盯着沈落染看，“从棺材里爬出来以后还有了惊世的才华，你该感谢我才是。”
沈落染一步步靠近沈悦慈，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说:“你费尽心思进宫是不想重蹈上辈子的覆辙吧？”
沈悦慈惊讶，但也只是片刻，而后便大笑起来:“看来你我一样，沈落染，既然你一意孤行与我作对，那你我便走着瞧，看看谁能走到最后！”
两人这次谈话不欢而散，但也明确了皆是重生而来一事。
沈悦慈坐在皇上身边，却心不在焉，她上一世为了博太子欢心，把所有心思皆用在男女之事上，对于整个朝堂，甚至大周朝具体发展并没有过多关注。
“爱妃是不是身体不适？”皇上觉得沈悦慈冷落他了，忍不住问。
沈悦慈按了按额角:“皇上不在妾身边，妾夜夜难眠。”
皇上闻言，心里一喜，将沈悦慈的手攥进掌心，靠近她低声说:“今夜孤去春华宫，陪你守岁。”
沈悦慈没想到还有如此惊喜，看来这段时间她的克制和冷落起到了一定作用。
她不由看向沈落染和肖烨，见肖烨正夹了菜放在沈落染的餐盘中，满眼皆是她。
“妾谢皇上恩。不过这新春家宴不该有歌舞吗？热闹一番。”上辈子，沈悦慈没有资格参加皇家家宴。
太子肖凌登基后，每次宫宴都是歌舞升平，热闹非凡。
不像这次宫宴，除了几位妃子、公主展示了才艺之后便只剩下吃饭了。
无趣，相当无趣！
“爱妃想看什么歌舞？”皇上也觉得没意思，因为雪灾，太后跟皇后一致认为取消家宴上的歌舞曲艺是为大周祈福，“等到了春华宫孤陪着你一起看。”
“妾听皇上的。”沈悦慈表现得乖巧听话。
郑姝忽然起身，走到帝后面前跪下，声音清脆:“姝儿祝表姑父、表姑母新春大吉，洪福齐天。”
皇上看了看皇后:“这是表兄的女儿？长这么大了！赏！”
“姝儿准备了一支舞，还望表姑父、表姑母喜欢。”郑姝想了很久，还是不甘心，她必须要让肖烨看到她的才华。
她的这支翘袖折腰舞是跟胡人舞姬学的，已经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，动作飘逸灵动，如仙子下凡尘。
一舞毕，皇上带头鼓掌，还凑近沈悦慈道:“舞姿虽妙，却不如爱妃。”
“妾倒觉得郑小姐更胜一筹，不知道郑小姐可许人家？”沈悦慈问道。
郑姝赶紧摇头:“回贤妃娘娘，尚未。”
“可有意中人？孤可为你指婚。”皇上话一出，不光郑姝呼吸一窒，众人皆停下了手中的筷子。
沈落染看到沈悦慈嘴角不易察觉的笑，好手段，想给齐王府塞个女人进来！
“回陛下……”
“姝儿，慎言！”皇后打断郑姝的话，她知道郑姝的心思，颇为头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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