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5章 旧图书馆的真相

陆沉将铜镜收进背包，姜野已经发动汽车驶入夜色。后视镜里那几个戴铜铃项链的人影越来越小，最终消失在街角。

“他们没追来。”姜野盯着后视镜说道。

灰烬检查着读取器里的数据。“工作室的线索断了，但铜镜指向旧图书馆。”

陆沉摩挲着铜镜边缘，镜面传来微弱的温热。“赵衍和鉴定师显然知道更多。铜铃不是武器，而是稳定节点的工具。”

“铃铛会也在找这个。”姜野转动方向盘，“他们提到会长需要节点资料。”

车停在旧图书馆后巷。月光被高楼切割成碎片，洒在生锈的消防梯上。三人沿着墙根移动，灰烬用工具撬开一扇侧窗。

图书馆内部堆满蒙尘的书架，空气中有纸张腐烂的气味。铜镜在陆沉手中逐渐发烫，指引他们穿过迷宫般的走廊。在楼梯转角，姜野突然抬手示意停下。

“下面有声音。”

他们屏息倾听，地下室传来细微的电流声。沿着锈迹斑斑的金属楼梯向下，发现一扇虚掩的铁门。

门后是个宽敞的地下室，中央摆着一台老式胶片投影仪。机器表面很干净，与周围堆积的灰尘形成对比。

“有人用过这个。”灰烬检查投影仪，“胶片还在里面。”

陆沉手中的铜镜突然剧烈发烫。墙角的电源插座亮起红灯，投影仪自动运转起来。

光束打在斑驳的墙面上，浮现出赵衍的身影。他穿着白大褂，正在调整实验设备。画面中的实验室就是他们刚离开的工作室。

“第七次节点稳定实验。”影像中的赵衍对着镜头说，“铜铃的共振频率可以暂时平复镜域波动，但效果会递减。”

姜野凑近墙面。“这是赵衍牺牲前拍的？”

影像中的赵衍拿起铜铃轻轻摇晃。铃铛没有发出声音，但周围的仪器读数开始变化。“每个镜域节点都对应着现实中的创伤事件。纺织厂那次……我们差点失控。”

陆沉握紧铜镜。影像中的赵衍比记忆中消瘦，眼下的阴影很深。

“镜域不是需要净化的污染源。”赵衍继续演示，“它是现实的缓冲层。但铃铛会误解了我们的研究，他们认为应该彻底清除镜域。”

灰烬突然转头看向楼梯。“上面有动静。”

投影仪继续运转。赵衍在画面中调试着一个复杂的装置。“如果这个记录被找到，说明我已经不在了。记住，铜铃的正确用法是调和，不是压制。”

警报声突然响彻地下室，刺眼的灯光从头顶洒下。脚步声从四面八方涌来，戴铜铃项链的人影出现在各个出口。

“被包围了。”姜野摆出防御姿势。

陆沉盯着还在播放的影像。赵衍正在演示如何用铜铃建立稳定场，手法与铃铛会使用的完全不同。

七个铃铛会成员围拢过来，手中的铜铃发出低沉嗡鸣。为首的是个高个子女人，她的铜铃上刻着特殊纹路。

“把铜镜交出来。”女人说道，“那不是你们该碰的东西。”

陆沉掌心的逆火开始燃烧，暗红色的火焰在指间流转。“赵衍的研究不是用来毁灭镜域的。”

女人摇晃铜铃，音波让空气产生涟漪。“执念就是原罪。镜域必须被净化。”

灰烬突然指向投影仪。画面中的赵衍正在讲解一个关键参数：“共振频率必须与节点的情感波长匹配，否则会引发反噬——”

姜野踢倒一个书架，暂时阻挡了右侧的敌人。“我们得冲出去！”

陆沉却走向投影仪，逆火在掌心凝聚成屏障。“等等，这段很重要。”

影像中的赵衍展示着一组数据：“每个节点的稳定频率都不同，必须根据执念的性质调整。愤怒与悲伤需要不同的调和方式——”

铃铛会成员突破障碍，铜铃的音波如实质般压来。陆沉用逆火挡住攻击，火焰与音波碰撞出细碎火花。

“他说的才是正确方法。”陆沉对同伴喊道，“铃铛会用的频率太极端，会破坏节点结构。”

高个子女人再次摇晃铜铃，音波让整个地下室都在震动。“执念必须被清除！这是唯一的救赎！”

投影仪突然闪烁，赵衍的影像变得不稳定。“记住……镜域需要的是理解，不是净化……”

灰烬趁机打开通风管道。“这边！”

姜野掩护着后退，格挡住两个铃铛会成员的攻击。陆沉最后看了眼墙面，赵衍的影像正在消失，但那个关键参数已经刻在他脑海里。

三人钻进通风管道，铜铃的音波在身后回荡。在狭窄的金属管道中爬行时，陆沉感觉铜镜再次发烫。

“他们没追进来。”姜野喘着气说。

灰烬在前方带路。“这条管道通向隔壁建筑。”

爬出管道后，他们发现自己在一栋废弃办公楼的二楼。远处传来警笛声，但铃铛会的人没有出现。

陆沉从背包取出铜镜，镜面映出他沾满灰尘的脸。镜框内侧刻着一行小字，刚才在黑暗中没注意到。

“当三镜共鸣，真相自现。”

姜野凑过来看。“三镜？除了这个，还有两面？”

灰烬望着窗外的旧图书馆。“铃铛会为什么这么想要这面镜子？”

陆沉把铜镜收好，镜面的余温还未散去。警笛声渐渐远去，夜色重新笼罩街道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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