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7章 棋子
当我们擦肩而过，我注意到看到对方脸上的面具。
心里“咯噔”一下，竟然与五老他们五个人脸上的一模一样！
我倒吸口凉气，那心中涌现说不出的畏惧感，而这种畏惧感是来源于未知，五老的身份是连老天师都不知道的存在。
夜魔沉声道：“快走，那些人不好惹。”
“你认识？”
“不认识，但我能够感知到，这些人很危险。”
在很短的时间，他们将鲁世达围住，而随着一辆卡车车经过，那几个面具人竟然消失了！
天色阴沉，一切都显得很压抑。
我们两个没敢停留，直接快速离开。
先是回到店里，至于鲁世达的事情，似乎像一件从未发生过的插曲。
但我的心里，对此仍有着一些判断。
对方既然是与五老那帮人交易，事情必然不会简单结束。
回到家以后，夜魔就拿着抠下来的木头条去了楼上。
而我心里对五老的事情特别忌惮。
尤其看见鲁世达神秘消失在眼前，内心中总是升起一阵不安，思前想后，我琢磨着也别在家守着了。
和夜魔打声招呼，看时间还来得及，刚出门就看见赵云禄，他问我干啥去？
我说：“你等下把屋子好好收拾一下，我出去办点事。”
“对了，我寻思和你说点事儿呢。”
“有啥等我回来再说。”
“孙凌找我了，她想求我放了她，然后那一笔钱，她说已经被骗了，现在手里只有三十万，已经还给我。”
我愣了一下，早就知道地魁仙下手狠，没想到竟这么快。
“你自己决定，如果你要放了她，就把玉佩拿出来，地魁仙自己就会回来。”
赵云禄就是太善良，翻译过来，这人有点舔狗。
遇到一个女孩儿，明知道对方骗他，还傻逼呵呵的上当，这不是有毛病是什么？
但不管怎么着，我还是在心里尊重对方。
毕竟我们之间是朋友。
趁着时间还早，我直奔着阿泰棺材铺。
伴随着出租车停在巷子外，最里面的棺材铺总是一股阴森森的感觉，我顺着小巷进入，在这个骨灰盒遍布的年代，做棺材无疑是90年代囤BB机。
站在棺材铺的门外，破旧的牌匾早已掉漆了，阿泰两个字，掉了一个耳刀旁，变成可泰了。
我敲了敲门，里面没什么动静。
于是我自己走了进去，径直先是进入院中，看着院子里仍停放着两口棺材，我喊道：“泰叔，在不在？”
“你怎么来了？”
棺材板瞬间打开，刘阿泰好像僵尸一般，在棺材中坐起。
他仍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，身材枯瘦，眼窝子深陷，一直盯着我，眼神颇有几分异样。
我说：“我不能回来吗？”
“你不是该死了吗？”
“我的阳寿的确不多，后来被应龙帮我解开命格，脱离曾经倒数的日子。”
我简单把自己的经过告知刘阿泰。
他低着头沉思片刻，指向一旁的棺材，说：“去里面躺着，那一口棺材是给你准备的。”
我一脑门子黑线，棺材佬都是这么打招呼的吗？
“愿意躺不躺，不过我记着你的身材，打造的应该挺合你的身材，你要没事儿，进去试试，看看需不需要我改一下。”
“老爷子，现在死了都是化成灰，我就算有棺材也没那么大的墓地啊。”
嘴上说着，但我还是按照他的说法，轻轻推开棺材板，像刘阿泰一样躺进去。
平躺在棺材里面，仰着头，看向昏暗的天空。
内心中涌出一种说不出的感受。
好似在活着的时候，感受不到生死之间究竟缺了什么，似乎总是有那么一层隔膜。
而看着棺材里面的内衬，颜色，以及一些漆面绘制的图文，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叫“生死”。
而这不是“道”，是真正的死亡与生存。
棺材盛放着死后灵魂的世界，外界又何尝不是拘束着肉身。
“老爷子，你了解五老吗？”
“咱们是五魁，五老是老板。”
“我知道五老是老板，可我现在不算是辞职了吗？”
他的声音能够清晰透过棺材，听的很清楚。
“辞职？呵。”阿泰轻笑了一声，他的语气让我感受到有着几分不屑。
“我现在还活着。”
“你活着是因为五老没对你动手，否则这天底下，没有人能够躲过去，你爹不行，你爷爷也不行，到你这儿，你也不行。”
“五老到底是干什么的？”
“我也不知道，之前你爹说过，五老是一群游戏规则的制定者，我们从一出生开始，就已经分割好无数的画面，上学，生活，亲情，友情，爱情，再到病，老，死，这是一个规律。”
“你说这些我懂，无非就是被命运掌控的规律，而是人是命运的承载体罢了。”
“五老能够跳出命运。”
“神仙？”
“神仙也逃不过命运。”
刘阿泰长吸了口气，继续缓缓道：“这两口棺材的木材，是你爹当年找到的‘建木’，唯一能够遮住被五老窥看的材质，所以我们两个在这里说话，是安全的。”
我内心一震。
如果五老那么可怕，他到底是谁？
会像卫星信号一样无处不在的人，究竟还算不算是人？
“老天师也在寻找五老的踪迹，最近一段时间，应该是在天师荡魔。”我说。
“龙虎山不管怎么厉害，也只不过是荡世间之魔，可五老却不在世间，他们可以出现在命运任何的时间点。”
“卧槽，你的意思是说，他能出现在我的过去，也可以出现在我的未来？”
我内心中的惊愕，已经无法用语言来表达。
倘若真的如此，那五老想杀我，简直太容易了。
随随便便出现在我小时候，把我丢河里不就淹死了吗？
刘阿泰说：“差不多是这样，你老爹当年发现，云梦山庄可以避开五老，其他的地方都没用，所以他去了云梦山庄，但最后也死了。”
“我爹到底怎么死的？”
“不知道，五老随便出现在一个节点，不就可以轻易将他杀了吗？”刘阿泰咳嗽了几声，感慨道：“我们都不过是命运的棋子罢了，而他们无非也是在找最关键的那一颗棋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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